黎佩琪(Peggy)是香港土生土长的芭蕾舞者,三岁开始学舞,中学时成为演艺学院青年精英舞蹈课(GYDP)的学生。中五毕业后,她选择入读演艺学院芭蕾舞课程,升读学士学位一年级时被香港芭蕾舞团罗致,从此正式踏上全职芭蕾舞者之路。
一别学院七年,Peggy去年重返母校,修读舞蹈艺术硕士课程,并希望将来可在母校任教:「我希望尽自己最大的能力,培育更多本地的芭蕾舞者。」舞台下的芭蕾舞者,卸下华丽舞衣,演绎最真实的自己,述说一个延续梦想的故事。
芭蕾舞优雅的背后,是极严格的要求与刻苦的训练。但Peggy谈及幼年的学舞过程,尽是美好回忆。「一星期上两节课,不觉得特别艰苦。我很幸运,比赛成绩不错,一直以来获不少人帮助,老师亦很疼我,给我很多机会。」
人称Stella老师的刘燕玲,是Peggy的恩师。她是首位土生土长的香港芭蕾舞团首席舞蹈员,现任演艺学院舞蹈学院高级讲师(芭蕾舞)兼GYDP及外展组长,由Peggy入读GYDP起便看着她成长。Peggy中学毕业后报读舞蹈学院的文凭课程, 正是受Stella老师启发。当她顺利升读学士课程一年级时,Peggy被外借到香港芭蕾舞团(舞团)演出《胡桃夹子》,其后舞团选拔新星,她再次被选中。「舞团每年只聘请一名香港人。当时我想,若果待两年学士学位毕业后再参加选拔,未必一定成功,所以我很快便答应了!」
让身体说故事
Peggy是家中独女,从小被师长呵护,一路走来都十分顺利和轻松,直至成为职业芭蕾舞者,才感受到压力。「起初在舞团当实习生时,几乎每天捱骂,著实有点不习惯,一放工回家便忍不住哭。」知耻近乎勇,为了加快学习进度,Peggy会於演出前做足准备功夫,获悉演出剧目后会先在家观看相关影片作预习。如是者经历了约八个月的适应期,终於渐渐跟上舞团的节奏。
加入舞团迄今已七年,Peggy演过自己最喜欢的角色,更将於下一个舞季获晋升为群舞领舞员。享受过镁光灯的温度、如雷的掌声,她近年开始思考未来的路。「感觉有点迷惘,每天就是上班跳舞,下班休息,欠缺了其他生活,感觉整个人内里空洞洞,好像只剩下躯壳。如果我继续困在这个状态,便永远没有进步。」
美国芭蕾舞剧院(American Ballet Theatre)艺术总监Kevin McKenzie说过:「纵使你年轻时有多才华洋溢,人生中有些经验是须要累积的,急不来。」正如Peggy一直欣赏和佩服Stella老师,虽然大家同是芭蕾舞者,但老师她见识广博,与不同背景的人交谈总有说不完的话题,令自己相形见绌。「Stella老师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,是我的学习榜样。数年前她鼓励我继续进修,并建议我尝试申请奖学金。我的好友Lilly都是演艺学院的舞蹈毕业生,她就读期间曾获香港赛马会音乐及舞蹈信托基金的奖学金,到外地修读舞蹈治疗,故此我也放胆一试。很庆幸,我顺利获颁奖学金,让我可於去年重返学院修读硕士课程。」
延续芭蕾梦
平日朝九晚六,再加一星期三晚到演艺学院上课,Peggy笑言不清楚自己怎样捱得过第一个学期,「十分辛苦,但硕士课程对我有很大帮助!功课大多是三、四千字的分析文章,我只能趁假期或利用午饭时间做,幸好现在已经习惯。」文凭课程著重舞蹈技巧,硕士课程则著重理论和分析,要求学生多思考,Peggy不讳言这正是自己最需要的训练。「其中一课是『演出解码』,由杨春江老师教,他经常问我们问题, 引导我们思考。同学们都有很多想法,惟独我不会表达,但在杨老师鞭策下,我开始能掌握批判性思考。」
完成硕士课程后,Peggy计划继续进修艺术管理相关的课程,并希望将来可加入演艺学院任教。「现时香港芭蕾舞团约有50名团员,当中只有六、七名香港人。我希望能够帮助富舞蹈潜质的香港人。芭蕾舞是我生命中不能缺少的部分,如果我能够协助培育更多土生土长的芭蕾舞者,对我来说是很有意义的事。」
(原文於《演艺通讯》2020年4月号刊登, 按此阅读原文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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